洪水过后
2016-11-29 05:30:03| 分类:
落花逝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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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见乌云首先在山顶聚集
然后铺天盖地弥合
一场暴雨从天而降
雷声炸响就在电闪的那一刻
我全身湿透在一间废弃的房子里
瑟瑟发抖
我看见大水漫过池塘
沟渠架起捕鱼的工具
当太阳出现的时候
倒伏的稻秆和谷粒上
有一种涂层叫泥浆
而在桥头
洪水夺路而出
留下沙砾堆砌成硕大的馒头
我看见在黄昏时刻
我的父亲扛着一种叫笅的渔具
在洪水消退的小涧中捞虾
他说河虾在傍晚聚集
在没有肉食的菜色岁月
它是超级蛋白质
有一天
赤脚医生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两个圆圈
那药水留下的疤痕至今没有消失
就在那天晚上
我吃了半碗虾
半夜呕吐
连黄胆水都倒出来了
多年以后看见虾就想吐
我
至今不再吃虾
一次食物与药物反应中毒的经历
那一天
我对父亲说你可否记得你
年轻时候的脾气
父亲傻乎乎的笑
一个老年痴呆症的患者
他回到农村
感觉很快乐
正如我们回忆起童年时代
捉鱼捕虾和偷桃子吃的日子
感觉比现在的孩子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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