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日,农历4月23,是父亲的生日。
父亲1939年出生,到今年78岁。我家的男性寿命都不长,上几代很少有超过七十岁的。但家属中女性大多是寿星,我的奶奶快一百岁时去世。去世的时候,在世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,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。
父亲的生日与儿子的大舅生日是同一天。本周日,本来计划与老婆一起到岳母娘家给大舅过生日,岳母娘打电话说,大哥出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,不在家,叫我们不要回去了。
老婆命令儿子买一件衣服,品牌货,作为大舅的生日礼物。儿子上网搜索,买了一件300元的衬衣。大哥很节约,平时买东西都是最便宜的,基本上没有三百以上的夏装。
18日是周四。昨天接到大老表的电话,他问,大舅爷在老家还是在城里?我说,城里待不住,清明节回了老家。
我叫他不要来,老家房子窄,连坐的凳子都不齐。
老表说,过年没给大舅爷拜年,生日还不来,讨骂了。
父亲骂老表,早已不是新闻,上个世纪的那些年月,他总是挨骂。因为他外家亲戚多,有十来个亲姊妹,正月里在外婆家吃一餐饭就走,不能一一到舅舅家吃饭。骂着骂着,大老表变爷爷了,近些年,连正月初也不来拜年了,父亲也没人可骂了。
其实父亲这一辈,理直气壮骂别人,但总不骂自己。比如说,我的三叔,他好几次喝酒后对我说,你要对你父亲好点,如果你招呼不好,我对你们不客气。
听多了,有时也很生气。我说,我把他接到城里享福,他要回去。他回去了,害得我们每周都要回去,风雨无阻,从未间断。油盐柴米、烟酒菜菜肴,一一安排清楚。你想要我们怎么样?
三叔说,现在他还能基本自理,到时动不得,那考验你们了。
我说,这些事不要你管,我自有安排。想想你的老娘,我的奶奶,你没有教训人的资格。你就是打自己的嘴巴,也没有用处。
今天中午,老婆问,父亲生日,要买哪些东西?
我说,把车库里的鸡杀一只,冰箱里有走油肉,野猪肉、腊肉,明天买点猪肉做苦瓜丸子,再买一条鱼、一只鸭,够了。
是你买还是我来买?老婆问。
我知道她的意思,如果有由她来买,就得给人民币。她的钱这两年基本不动,存进了银行。
我决定自己买菜,明天上班后请假,到潇湘大市场去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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