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鹅【闲云原创】
2017-09-09 21:18:00| 分类：
潇湘印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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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星期六，回老家的日子。老婆说，她两周没有回去了，家里肯定一团糟。一团糟是真的，上两次回去都是与朋友一起到何仙观玩，顺路回去，送烟酒菜肴，在家待了半小时，洗了碗筷，扫了地，取了老爷子换洗的衣服，其他的事就顾不上了。
八点半，到大庙头，正逢赶集。给老爷子买了一条烟，六斤梨。杀猪佬大多很熟，见面就打招呼，来来来，买点肉给老爷子。我都摇摇手，因为肉早就买好了。农村的猪肉水分重，有的是打了水的，颜色很浅，用手按排骨下面的瘦肉，会淌水。
街道两边，摆着两排摊子，有西瓜，葡萄，石榴等水果，也有卤菜和豆制品，一问价格，比城里还贵，这些摊贩是在城里进的货。一些蔬菜倒是本地货，如瓜类，豆角，但品相很难看。还有鱼，虽然是本地货，但饲料养的多，与城里区别不大。
到卖鱼区看看，碰碰运气。买河鱼是不可能的，早就被收走或直接送店家，手气好，可以买到喂草的清水鱼。
卖鱼的还是那些老面孔，草鱼，鳊鱼，鲤鱼，鲢鱼样样有。没有的是黄鳝，这种以前随处可见的高蛋白鱼种变得稀有，一两二两的价格逼近八十，大的要一百。泥鳅也变了种，又短又扁，肉质差，与过去的大不一样。
想起过去，在贤水河里，空手摸鱼，三斤两斤不在话下。双抢大热天，到田里走一圈，中餐的菜就有了。记得门前的那条水沟，我捉到过甲鱼。在那条小涧里，撒上茶枯毒鱼，过两三个滩，十斤八斤鱼是正常的，且种类繁多，鲫鱼鲤鱼最多，还有浮串子，红翅膀，师公炮，油鳜鱼，无肚拐，牛尾子，梗子鱼，当然还有很多忘记名字的鱼和叫不出名字的鱼。田螺河蚌到处都是，没人要。
运气不错，有土鲫鱼买，黑亮黑亮的，鳞片水草色，活蹦乱跳，正宗的清水鱼。选了五条，两斤半，半斤一条，十块钱一斤。
现在毒鱼，电鱼对鱼种繁衍影响很大，环境变化是更重要的因素，变化在不觉中，但我的感觉是那么明显和强烈。
老婆看见了鹅，她想买。我说，那鹅不像是本地的，个体偏小，毛色不亮，特别是喙部，黑的不一样。
卖主说，谁说不是家养的，你看鹅粪的颜色，是不是糠的颜色，我一直喂稻谷。
几块钱一斤？老婆问。她看了看拉在地上的鹅的排泄物，半信半疑。
十块。卖主说。
我说，他从批发市场买回去，喂几天再买给你，不行吗？家养的十块钱一斤能买到？便宜无好货。
老婆将鹅提起来，左看右看，也有些怀疑，说，你莫骗我。
卖主说，骗你不是人，你买回去，如果不是家养的，不要钱，下次再给。
老婆说，我又不认识你，怎么给你钱？
卖主说，我就在河对面，王何村，你知道吗？
老婆说，不知道。她才不知道什么王何不王何，倒是他的话让老婆真的信他了。
我还是不相信，卖主说，不信，你到我家去看看，请你吃饭。他拍着鹅背，你看，这毛色，这翅膀，这叫声，哪点像是吃饲料的。
老婆被彻底洗了脑，执意要买，不听劝阻，我也只有由她去，就当她交学费。
鹅五斤半，五十五块钱，一手交钱，一手交货。到了出口，遇到一个摩托车师傅，他说，这鹅不是本地鹅，是贩子从零陵进的。
老婆一听，立即返回退货。卖主说，谁说是吃饲料的？叫他过来，他不是瞎了眼，就是乱讲话。看他根本不认账，我们也没办法。老婆说，少了二两称，怎么说？卖主说，这我不管，鹅一泡屎就二两，你放到下午少了半斤，我也赔你？
我们无功而返，被骗，还受了一肚子气。老婆说，再也不买他的东西了。我知道发泄一下而已。对于贩子们， 骗你一次就够了。
晚上杀鹅，开水烫过后，那毛特别难褪，老婆知道上当受骗了，她花了两个小时褪毛，骂骂咧咧了两个小时。
我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，一边记下了这段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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